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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CFC張信哲國際歌友會

会员互动区

主題:玩物「哲」學

類別: 会员互动区

暱稱: 幼蓮

兒時記趣
我想起了小時候住在西螺的那些年.
空氣中還飄散著早期臺灣小鎭的氣
味.那種很質樸的農村氛圍.感覺
西螺老街上的商家店鋪好像從泛黃
的照片中跳了出來.而神學院裏的
草坪上還有我踏過的腳印.那是我
成長的地方.一個與世界接觸的起
始點.

關於收藏
「爲甚麼會喜歡老東西?」

這個問題眞是問倒我了.一時之間不曉得該
如何作答.不過.不是每個人或多或少.都
會有那麼一點戀物的情結嗎?祂不一定是物品.
也許是某種香味.或對某種髑感的眷戀.或
者⋯⋯某個抽象的東西.

這就像是某部份心理的投射.
是一種情懷.祂可以是很復雜的心理因素.
也可以是很簡單的欲望滿足.而爲甚麼喜歡?也許我體內有個老靈魂吧!
也許⋯⋯這跟我某些成長的記憶有關.

我想起了小時候住在西螺的那些年.空氣中還飄散著早期臺灣小鎭的氣
味.那種很質樸的農村氛圍.感覺西螺老街上的商家店鋪.好像從泛黃
的照片中跳了出來.而神學院裏的草坪上還有我踏過的腳印.那是我成
長的地方.一個與世界接觸的起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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暱稱: 幼蓮



在瀑布前,司難把腳浸在清涼的水里,他在從來沒有到過風景里,遇到了一個清醒的自己,他是要給人們傳遞真相的,但是,看到真相的卻是自己。

在來到梅尼鎮之前,司難生活在海角天涯。有天他收到了一封來信,來信說,他沒有完整的自己,他想要得到一份禮物,他想要離開現在的生活,不再被封閉在海島上。他說他叫做普耳。

司難本來寧靜的生活被影響了,他不能對這封信視若無睹,因為他也是沒有完整自己的人,他瞭解被封閉的痛苦,他無人去訴說的人偶時刻,是讓他難以擺脫的糟糕經歷,他曾經想得到一點幫助,最好有誰能帶他遠離人偶的命運,可是,他每天還是一樣有幾個小時身體縮小,一動也不能動。

這封信不管來自哪裡,他都要回復他。司難收拾好行李,地圖、望遠鏡、纜繩、筆記、衣物鞋帽、幸運的百合花,還有錫幣乘上了飛行器,他在地圖上找到的位置,是離蕊珠園96海裡的地方,只是那裡大霧瀰漫,沒有人能從海上發現它。

司難在蕊珠園的近海公園,用錫幣換了葡萄珠可麗餅和松露野菇咸派,然後打算按照計劃的一樣,他們一起去海上,然後司易負責把飛艇開回來。沒想到司易在那裡告別了他,他只能是一個人動身去海上。

幸運的是,蕊珠園的女孩康蒂認出了他和司易,她不願意留在蕊珠園和司易見面,相反對司難的飛行計劃充滿了嚮往。她一心要和司難去海中的小鎮,司難也沒有堅持,因為他帶普耳回來,只靠他一個人是很難的。

現在想想,那些普耳給他的信,都是要求他為他做一件事,那就是實現他完整的人生。司難也沒有完整的人生,但是普耳的封閉生活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說他沒有爸爸和媽媽,只有一個夢,他再也經不起夢也破滅了。

司難可以為很多人做很多事,但是對普耳和鎮上人的生活,司難只是祝福,從來沒有為了他們做過什麼,他們的生活他不改變,他不是梅尼人,也從來沒有打算一個人留在孤獨的海島上,但是為了實現相同的心願,擁有一份完整的生活,司難把普耳的心願當成了自己的心願。

本來司難是打算過平靜的生活的,但是孤單的普耳開了口,選擇左邊?右邊?司難要回答,實現普耳的願望,還是視而不見。一邊是自我,一邊是為人,善良的司難決定選擇告別現在的生活而換取內心不變的堅實。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這首古老的歌謠從古唱到今,輪回不止。
司難在梅尼鎮得到了真相,他本來蒙蔽的生活落在了這座瀑布前,濺起的水花讓他看清了陽光下的石板壁畫,那描繪在崖壁上的推背圖就是他魚躍的龍門,他看清了每一封信的背面。

梅尼鎮久遠的歌聲唱的究竟是什麼……"梅尼要人偶把完整還回來,因為人偶得到的自由和時間都是從梅尼鎮那裡得到的,本來人偶什麼都沒有,是因為梅尼的時間和自由,給了人偶,他們才能生活在海角天涯。"

所以梅尼開口了,司難,你應該知道,這些時間和自由本來是梅尼鎮的,你覺得專門送來的信,開頭的空白稱呼,和信的結尾"笑口常開,快樂無邊"你要回答謝謝,還是依舊為了自己視而不見,你的完整是用了梅尼鎮的時間和自由,你應該想起來,最開始是誰偷了別人的快樂?

司難聽著瀑布的響聲,在水岸邊捫心自問,難道已經擁有的生活不是屬於我的?難道我要對每一個人說的話感恩,不但說我收穫了很多,還要說感念才不算偷人家的快樂?難道我連一思一念都洗不淨嗎?我的自由和時間在哪裡?我的完整在哪裡?我的家在哪裡?我是哪裡人…..

心聲如蓮,荷處安心。
(未完待續)

暱稱: 幼蓮



梅尼鎮迎來了新的一天。走出圖書館的司難想到了一個離開小鎮的方法,也許,他該試一試。

在梅尼鎮,所有的人都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按照舊有的安排生活,規矩絲毫不能更改,比如,有一條是減少別人擁有的條件。如果鎮上的居民相互看見了,會首先打聽一下對方擁有什麼,他們會勸說對方減少已有的條件。有三把遮陽傘,就勸說放棄其中一把;有兩塊電池,就勸說放棄其中一塊。

司難對他們這樣的行為最直觀的看法就是——他們的行為很像虎兕。在虎兕園,人們勸說的方式也包括說對方更適合什麼,怎麼做更好,只要按照說的去做,結果都一樣,那就是失去一件已有的東西,而不會多出什麼。也許會多出一樣–勸說者的簽名,就像最終解釋權一樣。

這些都是小鎮鎮長立下的條例,人們一直老實的執行著,但是,現在小鎮的鎮長可是他啊!他難道不可以改變這一切嗎?

司難注意到人們經常活動的中心廣場,設置了一塊大屏幕看板,上面滾動播出著weibo,這在年輕人中很是流行:在大家都知道的感覺上添一筆感動,或是減一筆感傷,多是清新心情、拼貼愛心和LOVE感動,用掌握的技巧賺取更多、更多的承認。這或許談不上搬弄學問,但人們得到的的往往不是有幫助的信息,而是學習如何說謝謝。

大屏幕播放的要素涉及微博、博客、書社、音樂站、視頻站….超話並不單獨創作,而是作為一個流通站存在的,但是得到了花店利潤和喜愛的位置,也掌握了信息,依然打著代表大眾的牌運,為專門的視角大力宣傳。實際上,他們並沒有製造什麼,但是附屬品,也是佔據主動的附屬品。

現在,司難要用它為梅尼開一扇通往外界的門,一扇開啓選擇的門。

從這一天起,小鎮的中心廣場播放的都是白鯨破冰的視頻,一群白鯨在一塊塊浮冰下尋找著呼吸洞口,他們不能一口氣游到寬闊水域,只能在漸漸凍結的洞口下勉強呼吸,一隻只依次浮起、下潛,在僅有的空氣口轉身、翻騰,有序到驚魂動魄。

鎮上的居民都有自己的出行時間,每個人大約4個小時,有很多人遠遠的看完整了這段15分鐘的視頻,他們最初看到的反應是環保意識,影片在呼籲大家都來關心海洋生物,關心瀕危物種。他們看到了白鯨,但他們沒看到真相。

因為他們只相信肉眼看到的,而不相信思考,他們認同思考的結果就是疑神疑鬼,因為沒有人看到過思想,儘管祂們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相信說,相信行為,他們相信這些都是物質。這些確實是物質,就像一件東西,在說或者做的同時,會拋給看到、聽到的人,起到不好的控制別人的作用。(並非書中原文字句)人們邊吃邊說,邊走邊說,邊乾邊說,沒有自由選擇的意願,連祝福都想不起,而神對人們最大的祝福,就是自由選擇的意願。

在封閉的環境、語境中,人們一樣違背了他們最初的善良,最初的純真和無我,一再地的重復相同的段落,一股腦兒的服從,就像被電棍過了一樣。

幾個星期過去了,人們的結論整齊劃一—-這是呼籲海洋生物保護的愛心宣傳視頻,而絲毫沒有喚醒他們對自己處境的自覺。鎮上減少別人擁有的條件的舊有規矩,不正是漸漸縮小的冰洞嗎?

司難想到了漸凍人的無知無覺,他們不能再被封閉下去了,他們不能這樣一直與世隔絕下去。

司難知道在白鳥棲息的地方,有一座瀑布,那裡有洄游的魚群,還有熊,他要去那裡找尋出路。

站在瀑布的上游,水聲轟鳴,層層驚起的水花之上,分不清是漣漪或是白鳥環繞飛行。司難凝神背對瀑布,縱身一躍,像一隻白鳥輕輕掠起,他要看看岩洞的壁畫。

水氣氤氳中,瀑布兩邊的崖壁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幾處岩洞和石洞,都是懸在半山腰的,沒有繩子也沒有石階,這只有一種可能。

是那個傳說中生出翅膀的梅尼人。是那個傳說中明白真相的人。

真相-—!接觸水面的一瞬間,司難看到了自己在梅尼鎮的生活,看到了梅尼人遵守的時間,看到了普耳在熱氣球上交疊的雙手,那是……!

巨大的水浪湧入司難的鼻耳,他想高聲大喊,但是只有淚水漫過了他的視線。

梅尼人是沒有時間的人,在一天中只有幾個小時可以活動,那麼其餘的時間呢?

那浮出水面的答案,就像一塊只能容納一個人的石塊,讓人無立錐之地。

他和梅尼鎮的所有人一樣,無法獲得全部的時間,就像沒有自由意願的影子,他們也是人偶,和他一樣。每一個沒有自由和時間的人都是梅尼人。

而司難救出的普耳,是切切實實的獲得了完整的自由和生命,司難帶他找到了一條生路,自由而光明。

普爾曾經說過,他嚮往已久的禮物——想要一雙翅膀.梅尼鎮曾經有人得到過翅膀,飛離了小鎮,不過那個人可能是找不到回來的路,因為他再也沒回來….然而普耳飛走了,乘著他的熱氣球,他實現了他們的心願,實現了司易和司難夢寐以求的生活。

環繞著瀑布的白鳥像是撲稜稜鋪開的雲翼,潔白而輕盈,就像降落人間的奇跡,而冰涼的水潭邊岸,喘息甫定的司難只有淚水是溫熱的。


暱稱: 幼蓮



普耳從來沒有請過別人的幫忙,除了有一次,他向遠在海角天涯的司難求助。那是一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普耳在休息室輾轉反側,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受恐嚇和折磨,儘管這些還沒有具體的發生在他的身上。

但他知道,如果他追尋梅尼鎮之外的生活,在大海上過理想國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在這裡,冥想是被禁止的,因為律法認為這樣會被魔幻帶到另一個時空,再也沒有辦法憑自己的力氣回來。

其實,冥想僅僅會讓人打開被禁箍的思維,和最自然、最寧靜的海風、沙灘、如洗的藍天溶為一體,之所以鎮上的人那麼懼怕空想,是因為曾經有一個人在島上的石洞冥想了一周之後,竟然想出了離開小島的方法,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離開的,他也沒有再回來,可是普耳莫名的相信,他是去了他最想去的地方—-海角天涯。

普耳在寂靜的圖書館打開台燈,攤開了厚厚一本古文書籍的目錄,開始目不轉睛的看起來,但他並不是在專心研究,儘管通過管理的監視器看是這樣。他在空想,他的視線停留在一個地方之後,就再也沒有移動過。

三個小時以後,普耳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竹筍炒肉片的做法和口感,其實島上沒有竹筍,他打算用小黃瓜代替,他有信心,那一定是記載中最脆嫩的竹筍炒肉片。沒有人知道,這張食譜來自哪裡,但是它是如此具體、詳盡,連做好後品嘗起來的感覺都是如此清晰、細膩,徬彿他回憶起了自己的夢中所聞、所見,然後一一詳盡的記錄了下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古老的文獻中有許多關於夢境和前世的記載,比如有一份報紙合刊,其中記載了一段沼澤地的旅途見聞:

那張報紙上說,有一對姐妹,一直在沼澤地帶的石屋居住,附近還有木屋和乾草屋的居民,說是居民,其實她們是沒有辦法離開那裡,因為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季節,那片沼澤都籠罩著大霧,徬彿睡著後被困擾的夢,就算徹夜同行,燈火也照不亮那片原始的沼澤。

採訪她們的時候,她們在本子上寫下"這樣的地方,存在的時間太長了;這樣的地方,困住的人太多了;這樣的地方,沈默太痛了…."記者試圖讓她們的情緒得到緩解,她對攝像師說,"姐妹們,來這裡,看這些蝴蝶的標本,是不是鮮亮奪目,栩栩如生?"但是這對如花似玉的小姐妹只是抹著淚喃喃自語:"花兒也是蝴蝶的一部份,它們是蝴蝶的白日夢。"

司難的視線移動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整理了一下情緒,他不能不想起一個人,想起他第一次見到的普耳,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總是讓他心生惻隱。

"那人做什麼都沒有用了?一切都注定了?"普耳曾經輓住司難的影子,執著的向他索求答案。

當時司難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希望他的能夠片刻的慰藉,他認真的探詢過自己的內心,尋求答案的方向。

有許多古老的鄉鎮中保留著這樣的記載,鄉里新生的兒童能夠清晰的辨認出鎮裡的居民,和他們一一打招呼,就好像他出了一趟遠門,歷經波折,終於回到了居所一樣。前世的記憶很有可能是存在的,又太多人有過這樣的經歷—-

看著眼前正在經歷的事情,或是第一次見到的風景,產生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古老的記載中,比如「七龍珠」中提到:在宇宙空間中,存在著平行宇宙,比如說,有正在參加比武大賽的人,但有不同結果的宇宙。有神通的人,看看平行宇宙同時存在的開端和結果,能夠準確的預言,預言可以細緻到沒有人會注意的細節。

還有一種說法,平行宇宙的各個空間會相互影響,「七龍珠(下卷)」記載,卡卡羅特有心臟病,特蘭克斯到達飛船後,他的結局是平安獲救;而在另一個平行空間,他已經因為心臟病逝世了。特蘭克斯說,同時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空間,還會發生不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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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做什麼都沒有用了?一切都注定了?"

司難認真分辨著每一條思路,就像握著火炬在濃霧的沼澤地尋找出路,他要幫助他們,就像他曾經握過的那一雙援手一樣。

古老的文獻中有說明:曾經存在過這樣的謎面,一個被迷住的人很難發現其中的盲點。如果一個人做了善事,就會得到高級生命的保護,等待他的也許是平行宇宙中的善果;不然,一昧做惡,很可能落入最糟的結局,甚至面臨被淘汰的下場。這都是由於迷,以為無知的放縱不會有報應。每個人周圍的德和業都是有可能用盡的,也可能相互轉化。這都是有因緣。

就像一本「撒哈拉的故事」中記載的,心是一片海洋,在遙遠的海角天涯,生長著夢中的橄欖樹。留下這本傳記的人是第一個發現橄欖樹的人,她曾經在沙漠中生活了六年。那裡不是她的故鄉,但是她卻留在了那兒,因為她的故鄉在遠方。這一句話譜成了曲,流傳了很多年,但是對很多人仍然是一個謎。

許多人離開過故鄉,卻從不曾真正遠離。康蒂為了司難去了梅尼,司難為了普耳留在了小鎮,普耳到了蕊珠園,秀志舊地重游,司易、伊梵、海利一起逃離了虎兕園……

這是謎一樣難解的鄉愁。每個人都在找尋他們的歸宿。為此,可能付出的是一生的孤獨和珍藏,把所擁有的一切,無私饋贈給每一個需要綠光的人,給每一個夢到綠光的人,給每一個被現實迷住的人,不論值不值得,付出多少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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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緩緩飄過落地窗,在書頁上投下層層清影。

司難像看清了自己的影子一樣,在桌前輕輕觸摸著這些光的輪廓,那是他第一次讀懂了自己內心不言不語的文字,他留下來的原因。他讀懂了自己的潛意識。

曾經有一位叫幾米的作家說過: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角落,別人進不去也發現不了,我把我最深沈的秘密藏在那裡,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如果熱氣球上的,康蒂離不開我,是不是我就是她的支撐了?他多想像普耳一樣對尼娜說出:"成功的背後有我一票!"但是他不能,他只是站在沒有人煙的湖邊,和預言的黑天鵝一起,等待湖水澄澈,等待枯樹映出真象(真相),等待雲朵沒有束縛的飄過。

就像時間會沈澱一切隱藏的秘密一樣,有一天,司難的謎底會揭開......

暱稱: 幼蓮



尼娜一直是小镇上一个单独的个体,一直看着小镇与世隔绝的生活,看着小镇上人们封闭的生活,她感到那永远不会是她的全部。后来有一天,她听见了喧闹的声音,听见了钟声和歌声,听见了人们赚钱的喜悦,她忽然明白了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看见了人群,也迷失了自己。

很多人只有他们获得利益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快乐,而尼娜的心愿永远是别人感到快乐。她像一只被遮蔽的小象,永远生活在被使唤的阴影下,因为她的善良和热情,让她不懂得拒绝、盲目忠实。镇上的人们还拍过一部偶像剧「梅尼的灰姑娘」,好让像她这样的姑娘以为会获得很多人的欢迎,而事实上,她更适合引人注目的获得奖杯和荣誉。

一只鸟飞上云端,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直到太阳把它影子的轮廓投上了瀑布。瀑布的上游有一只熊,它贪婪的蹲在石阶上,等着洄游的大马哈鱼排队跃进它张开的大口,不料却被狩猎的男人们活捉了去,做为新屋的祭礼。新屋是用石头和木头盖成的,为了镇上举办的建筑工程的评比,评比的奖品就是这座新屋。他们喝彩的声音似乎忘记了生活中有太多暗示。

为了得到它,很多人放下田里的庄稼和作坊的工作,不知疲倦的砍、切、削、钉,就是为了赢得大奖,获得超过十倍的报酬,毕竟这比种田和工作获得的回报具体得多。

因为大奖,有限的资源高度集中到了极少数人那里,结果要么会引发一场潮流,人人效仿,资源再分配;要么被压制的人,遮蔽在胜利的压力下,难以出头。

尼娜不知道怎么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知道普耳会怎么做。在一个秋日的庆典活动过后,普耳凭空消失在了小镇的上空,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沉默和灰暗。只有她发现了金色海滩上留下的普耳和尼娜的名字缩写,ZandP*・゜゚・*:.。..。.:*・*:.。. .。.:*・゜゚・*。

普耳去了大海的那一端,过上了他梦想的生活,在那里,他不仅可以沿着漫长的海岸线奔跑,还可以越过冰冷海水的包围,离开依托的大地,生出翅膀、腾空而起,拥抱灿烂的星空和彩虹桥......

他用自己的光彩唤来了幸运的眷顾。

普耳得到了一份来自天使的爱,他再也不会惧怕了,他也发光了,如同画家笔下金秋的圆月。当他绽放他的光芒,他和世界都不再寂寞了......

尼娜在梦里笑了起来,她知道,她都知道,就像她知道自己一样。

暱稱: 幼蓮



小鎮的聖誕節到來了,鎮上的鐘聲響徹了海岸,因為司難的到來,鎮上迎來了第一個聖誕節。

每一座房屋門上都掛上了聖誕果的花環,這是瓏美最喜歡的花。而她就出生在聖誕節前兩天。

瓏美是司難的青梅竹馬,他們曾經天真的許願,如果見不到彼此,就在街道上喊"烤魚片,你在哪兒?"和"猪肉乾,你在哪兒?"為什麼是烤魚片兒和猪肉乾?因為這是他們說起這個問題時正在分享的零食。

不知道瓏美現在是不是已經不再看童話書了,也許,她的寶貝更喜歡吧。

想起瓏美小時候的樣子,司難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她笑起來像個純潔的小天使,所以他都叫她純純,以至於後來聽到有人叫這樣的名字,他都護寶一樣,不肯輕易開口稱呼。
"上帝在給你關上門的同時,開了一扇窗。"

瓏美曾經在他生日的時候,在他的賀卡上寫下這樣的話。她說,當她在教堂祈禱的時候,就會在心上誦讀這句話。教堂的穹頂是一扇通往天際的窗戶,只有得到寬恕和救贖的人才可以生出翅膀,回到她最初的天堂。

司難一直記住了這句話,在他停留過的每一個地方,他都為她的幸福祈禱,她的世界是鑽石天堂,清澈純淨、精緻完整,她應該得到最大的祝福,來自她周圍的每個人及他們在意的人。

司難做在街心的長椅上,看著腳邊孩子們堆起的雪兔,他發現兔子的耳朵是綠葉做的,雪堆上還有兩只孩子的手套。

他正要去拿起那副手套,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拉住了。
是一個捲髮的小孩子,正在看著他滿意的點頭。

"你是我的聖誕禮物表情。"
禮物?是想收到聖誕禮物吧。

司難四處看了看,一個栗色捲髮的高挑婦人正在和藹的看著這邊。

是媽媽吧?司難抱著孩子,靠近了那家門前點著燭燈的人家,落地窗旁還有一棵掛著星星的聖誕樹。

"聖誕快樂!"司難微笑著問安,他被曲奇餅乾的香味吸引了,真的很美味的樣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婦人連連點頭,"我家海蒂說要自己挑選聖誕禮物,但沒想到,她會拉住你不放….."

司難聽了這哭笑不得的解釋,不由得抱了抱那孩子,"我還在想她是要我把手套還她呢!"

海德夫人接過手套,放在壁爐旁烘烤著,"海蒂一直在堆雪兔,還說第一個發現它們的人就是聖誕禮物。希望你不會介意:)"

曲奇餅乾松香可口,還特意做成了幸運星的形狀,海德夫人和海蒂看來很喜歡輕音樂和小甜品。

司難坐在環形的沙發上,看著這一對母女,她們讓他想起此刻或許一樣幸福的一朵燭火。

暱稱: 幼蓮



蕊珠园有一个表情风铃阵,像迷宫一样只有一个出口。秀志每次都很容易找到出口,但康蒂和普耳却常常被困在里面,大呼小叫,秀志笑他们不懂得辨别,不论是方向,还是枕头仗和棉被仗。

这个风铃阵从前是按照古老文字排的,从热气球上看下去,是一个古建筑的样式,这个字,只有秀志认识,但是他自认为那个字中没有他熟悉的结构。

其实,康蒂常常被困于其中是有原因的,她就像被玻璃窗隔住的小鸟一样,执拗的走一样的方向,一样的路,不知这是她的自由还是她的束缚……后来还是普耳的红气球停停走走,在迷宫的上方飘动,才让康蒂发现了出口。

传说这个字阵可以解开困在其中的人的烦恼。当康蒂和普耳站在迷宫的中心的时候,她和普耳就像是在荒漠的大地上遇到了一片绿洲,两人听清了迷宫的呼吸,听懂了思路的经纬,似乎迷宫在她们的烦恼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所有的烦恼就发出了亮光,点石成金了。

但是,当她们走出迷宫,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只有如梦似幻的语言,在说着她们心里的话。

康蒂多希望和她一起走进迷宫中心的人是秀志,但是秀志现在不会和任何别的人单独相处;他的身边有一个花园,不论他在那里,他都用心的看护着它,不走出去,也不让人走进它,就好像他的心上人温柔的目光停留在了那里,那里长出了一株依依垂柳。

他的微笑中存在着一扇门,不接受任何打扰,语言、询问、关心、邀请统统被屏蔽,他在幸福,幸福得很安静,很温柔,并且会一直幸福下去。

康蒂注视着他,仿佛注视着星球的冷暖交替,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小船上不再有彩虹的轻盈。不管驶向何方,春天都不会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的雪人对她说,他真的不能保证,春天过后还依然不变。

他在春天,在她永远也去不了的桃花源;他不理会她说了什么,在做什么,不是他不关心,是他的心现在是永结同心,同心童心,没有一分一秒为爱之外的事情停留。

他在爱,一心一意。温暖,却不会照亮街上的路人。

她觉得,眼前的路,长得没有边际,永远一个人的路。大喊、哭泣、拉住不放,都像是在乱舞,他只会拉上窗帘,沉浸在烛光晚餐的温馨里,不看不感兴趣的电影,不管是谁含泪推荐。

普耳深吸一口气,吹起了三个气球,第一个像秋天的心,第二个是小狗,第三个是一张电影票。他说,康蒂发愁的时候可以回忆幸福,或是去电影院里度过快乐时光,但是不能和别人一起去爬树、喂小猫、游泳、吹泡泡,只有他可以做她的伙伴,只有他可以陪伴她所有的快乐、感动。

秀志像照顾小马一样默默的带着康蒂,苹果花芬芳怡人,秀志忽然看了她一下,然后又画了一个十字,"希望我的祝福能够给你带去幸福。"

康蒂的世界本来铺满了黄色的叶子,而她自己也像一片叶子,风吹到哪儿,她就去哪儿。可是,这个世界忽然不再封闭,有一个声音叫住她,说他能听懂她,不管她有没有说出来。

康蒂忙拍拍脸颊,恢复快乐的表情,问他:"在冬天要过圣诞节,这样是不是你们就会全家过圣诞节,为同样的烛火而感动?"

"很可惜,我们可能不能一起过。"秀志摇摇头,然后忽然停住,把一个青苹果塞给她,"虽然我们不能常常同时祈祷,但是圣诞节是神对所有人的祝福,这一天,我们是一样的,不止是圣诞节,复活节、感恩节…….我们都是一样的。"

秀志扶着围栏,把花瓣洒向小鱼,"就像你影子上的落花被鱼儿软弱的戴在头上,羊又把你喜欢的黄叶子吃掉,生活总不会让人太如意,前一段时间读到一句话,说是'生活辛苦说明你还活着,不辛苦的日子是给死人的。'橄榄树会把它金色的枝条赠给受祝福的人,而不是什么都得不着的人。"

康蒂撑在自己的影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我觉得保有内心的纯真也很重要,需要很多方法应对和分辨,因为智慧不够,又常常躲避不开黑暗。"

普耳看着漂走的花瓣,记起昨天写过的祝福,他忽然看清,自己写的都是外人的感悟,觉得一定是这样、一定是那样,但是,就像满城的灯火虽然只属于一个幸福的理由,但是不睁开眼睛的人是看不到别人眼中的光明世界的。

康蒂吃下了那个青苹果,不知为什么,那滋味让她联想起久未见面的爸爸。她蜷缩在椅垫上,听了一下午的巴赫,飞旋的音乐有时让她困惑,有时带走她的感受,就像另一个蕊珠园的风铃阵。

奇妙的旋律解开了困在其中的人的迷惑,犹如一片茶叶浮动在溶溶曳曳的茶汤中,康蒂听清了自己的呼吸,听懂了思路的经纬,音符在她的迷茫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一步点石成金。

太阳溶溶曳曳的暖意,让康蒂浅浅睡去,不知何时,秀志扶着她睡着的长椅,一言不发的看了她好久。也许他有话想说,也许他想说的康蒂都在梦中听到了。康蒂是如此信任秀志,不论他的馈赠是灯火还是海石,她都相信,那是最好的。

暱稱: 幼蓮



尼鎮的背面有兩個小街區,一個是幸運草街,表情花朵沿街開遍,牆頭的紅薔薇,清香怡人;另一個雙月街,轉角處種著桔樹、蘭草、鬱金香……經常有小兔子成雙出沒……小街不時讓人聯想到三間色或是加色法原理。

因為很少人來,司難對這兩個地方很留意,它們似乎是梅尼鎮的翻版,翻譯版;梅尼鎮有什麼,這裡就有什麼,比如桔子樹、黑天鵝、金色雕塑、向日葵……
是巧合,或是被安排過的巧合。

夜幕降臨了,他坐過的鞦韆空空蕩蕩,幾片葉子收在了上面。一枚銅幣,潛在許願池底。時間過去了,它的心願還在原地,一面閃爍,一面沈默,沒有改變。

蕊珠園普爾拾起了腳邊的一片葉子,夾在了書信中。
那是普爾給尼娜寫的信,他寫的是梅尼文:

・゜゚・:.。..。.:・’愛:.。. .。.:・゜゚・*

很久很久以前,愛說,從來沒有一個人愛她,像她愛每一個人那樣。
愛不清楚自己的樣子,自己的感覺,也不清楚她該怎麼存在。
直到有一天,愛遇到了喜歡。喜歡給了她好多在乎,給了她好多關心……愛漸漸溫暖起來,愛有了好多感受,她感受到了到了愛是什麼樣子。
愛問喜歡:你是愛嗎?你是能看到我的愛嗎?你是……我的愛嗎?
愛只會愛,就像喜歡只會喜歡。
愛為了喜歡,要愛每一個人;儘管沒有一個人懂愛。
喜歡為了愛,要變成愛;因為喜歡清楚真愛最透徹。
她變成了喜歡。
他得到了真愛。

只有真愛,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就像太陽知道星星的光,也知道螢火蟲的光。
就像他知道她是愛,還是喜歡;是永恆燦爛的星,還是輕盈透明的水晶。

・゜゚・:.。..。.:・’・:.。. .。.:・゜゚・

一片清新的綠葉在信紙上閃著綠光。

"摘下你 連同你隱藏的光芒 總有一天 時間它會告訴我 所有的星光和秘密 都來自遠方"

暱稱: 幼蓮



普耳口渴得醒了,窗外的橄欖樹樹影婆娑,已經是深夜了。依稀在夢里,他是一隻青翠欲滴的鳥兒,在風裡緊握著橄欖枝,被窗戶里寫字的女孩吸引。普耳微笑了一下,又有點臉紅,他的燒剛剛退了;而那女孩不是別人,就是尼娜。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普耳知道,尼娜是在告訴他梅尼鎮的花開了—-普耳最想念的荷花。

普耳拿過一瓶綠茶,並沒有打開蓋子,而是把瓶子上的包裝撕了下來,折出兩條邊兒,又在兩端各折出心的一半,然後小心翼翼的扣在了手腕上,那是一顆綠色的心,新鮮如荷葉,邊緣折射著露珠的晶瑩。

戴好鐲子,普耳似乎安下心來,蜷起腳,聞著自己藕荷般的手臂香香睡去……這一次,他夢到了一隻白鷺,獨自在沙洲上飛過,紅樹林沒有讓它停留,一衣帶水沒有讓它回頭,月亮的倒影是它唯一的眷戀,隱藏在它心裡某個地方。

在夢里,漂浮著淡淡的茉莉粉香,還有清澀的茶粉香…..

・゜゚・:.。..。.:・:.。. .。.:・゜゚・*這是不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尼娜那個時候其實不是在寫字學習,而是在吃飯,不知道為什麼普耳看到寫字。如果普耳能問,也許她會說,那是他們的時差,夢也有時差啊。

尼娜總是結著緞帶,穿著泡泡群,像所有天真燦爛的女孩子一樣,她喜歡表情美,只要有人美麗動人,她就相信那人是天使。還好,她每天只會遇到普耳,金色頭髮的普耳,會聽懂石頭唱歌的普耳,神秘又美麗的男孩普耳……

有一次普耳在沙灘上畫她,可是她遮住笑臉又轉過身,怎麼也不肯給他畫,普耳只得把她畫成了推開他的的樣子。看著他沒精打採的樣子,尼娜忽然走過去,把手給他,然後在他的另一邊手裡放了三塊光滑冰涼的海石。

這樣,普耳和她的手親親暖暖的,而握著海石的手又濕又涼,雖然不明白尼娜在說什麼,但是普耳能聽懂石頭的話。它說,"世界上的石頭都是涼的,海石更涼;但世界上哪裡的石頭,都涼不過一顆冰冷的心。"

普耳和尼娜是梅尼鎮唯一相信「潮汐愛人」的兩個人。

暱稱: 幼蓮



司難接過逆光的人遞過來的紙張,原來是頁手稿,在梅尼鎮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單頁貼在燈桿上或是貼在公車座椅上,工地護欄和樓道入口也有它的身影,每頁都是淺色的紙張,漫畫的筆跡。

有一次,司難去郵箱取信,有鄰居提醒,曾經有一大包畫稿信封被一個住在地下室的人拿走了,那其實是寄給他的……司難到現在也沒有辦法得知信的內容,是不是一件來自蕊珠園的誠摯的問候。

這個學生把一截絲帶表情貼在海邊的欄桿上,然後又趕往下個地址,沿路把電線桿也做好標籤,她是在收藏這個城市,用她精靈的方式,讓凝固的風景飛上絲帶表情,一點一點如春天破殼般輕靈起來。

她不知道司難是誰,司難也一樣,身臨其境但不知正在經歷著什麼。天空中烏雲密布,像一條狹長的黑鬱金香隧道…..

天使的歌聲在黑暗的另一端…..

甬石路水痕深深淺淺,這灣海岸的容納任何人的相聚、停留,就像日出海面,照穿所有的清醒、糊塗。"你看看這個,不然你看看還有這個,都是舶來的,那你說要哪個……"一個人衝著司難自顧自的說起來,非要他回答他,只要說一個字,一個字就行了。

就像司難現在正在出神的鬱金香,馬上會給司難帶來茶點、座椅和滿足的微笑一般,那個人噼噼嗞嗞、又誇又笑,執意要他說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好把新鮮的祝福轉移走。在這樣的高帽面前,司難總得膝蓋發涼、身體被海風吹僵、臉上愁雲慘霧才不會引發"賺"的興奮。

"突突突突…."建設的聲音已經響了三天三夜,不分晝夜,不分陰晴。這不是砧板上的搗衣聲,也沒有鐵匠掄圓的胳臂;不會鐵杵磨成修花針,也不能錘鍊人的意志。這只是噪音,按普耳的話說,是另一個星球的機械生物在垂死掙脫梅尼人的控制。

此時的蕊珠園,普耳已經感冒了二十多天。

他凌晨去花坊找種子和工具,想知道一點點康蒂的黑鬱金香是怎麼培植的。他想,如果康蒂收到他培植成功的花兒,也許她就會心情舒暢一些,不再掛念司難的安危;也許她還會鼓起勇氣,去找他……雖然她的心一直跟隨著他,如影隨形。

"咳咳….."普耳有些著急,因為他放不下幫助他的這兩個人,總想為他們做一點點事,一點點也好……同時,他還很迷茫,如果不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想要得到世界上的愛,和大多數人一樣幸福,他就不會打擾司難,給他寫卡片,給他為難,給他和康蒂製造障礙。

從來沒有見過父母,也不知道如何表達愛,只知道如果自己不搶奪幸福,幸福就不會因為他而減少一分一毫;只要他選擇孤單艱難的路,就會有一條平平順順的路讓出來給人家走……

只要他安分守己,他的世界所有暫時不幸的人就不會感到苦澀,而有一份守候的平靜在灰暗的角落。

多想有一天,他也會對另一個人說:"你是我的家人,你和我在一起會很幸福。"就像康蒂對他說的那樣。而不是"這裡也不是我的家,反正有一天,你也會有自己的家。"

*・゜゚・*:.。..。.:*・*:.。. .。.:*・゜゚・*

暱稱: 幼蓮

穿

海边的音箱响起维瓦尔弟的「四季」冬季,音乐喷泉随之泛起一层层水幕,在阳光下渐渐灿烂,渐渐纯净。

司难坐在花圃的长椅上,感受阳光下独有的惬意,海堤边还有一对素描的女孩,在画一片片六角雪花,花瓣晶莹剔透,玲珑有致,似乎每一片雪花都存在另一个透明的季节,在靠近阳光的地方翩然起舞。

司难来这里放松,是为了一个难以通过的要求,这是他在梅尼镇要做的第一件决定。
镇上为能不能开连锁超市引发了长时间的讨论,每隔四个小时都有居民找到镇长,希望司难能做出合理地安排。

其实,小镇的居民几乎不表达个人的意愿,他们从不说"不",当然也不说话,不高声笑,不管是劝饭还是劝说,都首先想到别人的满意度。就算他们坐的行李被别人拖着走,也会首先确认对方的咳喘、嗽痰,有没有健康方面的预警,他们几乎没有强烈的想要表达的意愿,因而也显得特别温和。

镇上的居民一半认为开超市会占据资源,另一半则支持开……这些都没有什么,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的思维。

他们也明白超市能够持续供应菜蔬,和现在一个一个作坊的生产、出售相比,得到的生活品质是差异很大的。但他们作了一个比喻,世上只有这么多幸福,不管好坏,都是自己本来有的;改变就是为了自己,就等于拿了人家家的幸福。那么,人家的幸福减少了怎么办!

尽管匪夷所思,但司难对这样的观点并不是全然陌生;在海的另一边,有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东边如牛嚼牡丹,西边似虎嗅蔷薇,全是不尚仁义,崇尚暴力。

那里叫虎兕园,园里有很多攻击性武器的店面,自由交易,自由使用—-

击打地面的四角凳、敲天花板的锤子、拳击手套和护指、挣脱不断的藤条和火也烧不穿的铁锁。在嘈杂的街道可以买到,在偏僻的角落可能见到。

在人们的日常相处中,也有纯良的妇人需要鲜花和礼物,但如果得到这些,不仅要几经周折,而且从附近的乡镇得到是被禁止的。那里的人的观点是,拳击是虎兕园的,微笑和拥抱是别人镇上的,拿人家家的东西,还是拿自己家的东西对!用自己的,可以尽量用,要是用了人家一点,就是使唤和利用人家,这样对吗?你不是善良吗?

・゜゚・:.。..。有信仰的人说,人本来就是到世界上赎罪的,主没有说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生就是不停選擇題嗎?上帝給我們最大的祝福就是有選擇的自由意識,只是亞當選擇了夏娃的選擇聽了蛇,所以我們這麼活著。是否有時也能什麼都不想看看什麼都不選會怎樣?果然當早上什麼都不想選的時候,抓到的真只是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就此而已!"

"上帝给我们最大的祝福就是有选择的自由意识",这是梅尼的居民从来没有听过的话。他们从生命的开始就是要守规矩,不能拒绝一致性;忍耐,是他们听从安排的结果。理直气壮的声音总会从四面八方袭来,施加压力,每个人都做出过很多妥协。

"每个人…….",说到这个词,司难不由得想起司易,他是那么的不同,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他只要不再变成人偶,为此放弃一切原则;而司难,坚持原则的他,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在这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也许他应该相信自己看见的,相信自己是站在义的一边。不过,只能赞美不能寻求帮助,不能要幸福的人承担自己的罪过……这种逻辑,如黑暗中越来越浓的香水气味,他忽然坐起身来,如同凛然掼开嗅到气息、寻迹而来的野兽。

「是不是他也是种在虎兕园里的植物,而不自觉。」

「人本来就是到世界上赎罪的,主没有说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心情卡片゚・:.。..I
1015子曰。.:哈利路亞・:.。.
還愛 .。.光年:・圣诞树之信゚・


暱稱: 幼蓮



秀志這時就如同獨自揚帆海上,盡情觀賞著日出的壯闊。海面平靜無瀾,只有揮灑自如的金色朝陽,一切都不再神秘難料,一切都有了鼓舞人心的答案。

他絲毫沒意識到,此刻康蒂看到的是一扇完全關閉的窗戶;不僅看不到燈光,連窗台上的盆花都收了進去,就彷彿她的觀望會帶來一場大雨,澆得他粉嫩鮮妍的花兒濕答答。

普耳把一盆"一帆風順"轉動了一下,讓它的另一邊也接觸到陽光。

"秀志哥哥。"普耳看著木柵欄前雪白的花兒,又想出了無解的問話,"如果你結婚後,也有BABY,是不是我就不能叫你哥哥,要叫你叔叔或者秀志爸爸?"普爾抬頭看了一會兒書架前沒有挪動的秀志,又對著柵欄的金鎖出神,金色的眼睛似乎在尋找螞蟻偏執的路徑。

潔白的花盤似乎也在等著秀志打開心扉,柵欄的那一邊,正盛開著世界神秘難料的答案,花兒從沒有看過那裡,也許金鎖鏽蝕,也不會等到那扇通往外界的門開啓。

"那我用另一個身份說話,會不會站得越來越遠?遠得像春天和冬天之間共同語言,這樣我該叫什麼好,叫精靈?叫普洱?叫什麼才不用假設自己在很遠很遠的距離之外……"

普耳站在落地窗的紗簾後面,似乎世界上的孤單漫長得沒有邊際,他在另一個安靜又不安的季節。

"因為普耳很少表達自己的想法,所以都要觀察,習慣這樣。"康蒂經過秀志的座位,放下一杯奶昔,然後忽然意識到自己在看著他微笑,又立刻轉身蒙著臉走開了。

康蒂也在普耳依靠的窗台上放了一杯奶昔,"也許你需要的是一杯理解吧。設身處地的想別人關心什麼,在意什麼,興趣是什麼,可以分享的是什麼,什麼時候可以達成共識,什麼時候可以默默祝福。"康蒂鼓勵的笑了笑,這一次她的眼中滿是能量,沒有再臉紅心跳。

"只要快樂就好了,我認為跟自己最過不去的事情就是:拿自己與別人比較。"秀志還是說了一句,在品嘗到奶昔的酸甜後。

在秀志的世界,日出的璀璨只屬於他和一生的她去過的地方,那是兩個人愛的世界,兩個人的海角天涯,曲屏廊角,真誠、真語、真心、真愛,外面的世界,從此從窗子的另一邊散髮出光芒。

表情康蒂可以和別人一樣觸摸陽光,可以和別人一樣遠眺藍天白雲,但是永遠到不了永遠的國度。愛,從此永遠打開了大門,對秀志;也永遠關上了大門,對康蒂。

暱稱: 幼蓮

2019年 9月5日 週四 晴天

魚兒水性好 桑榆燕子梁

那雙眼睛 沈浸在淚水里,
是我在隔世最後所遇,
在死者的夢國里,
金色的景象再次顯現,
我見到的是那雙眼 而非淚水,
我苦痛正是因此……

我苦痛正是因此
不願再與那雙眼睛相遇,
決絕的眼睛,
我不願再見這眼睛 但仍相遇,
在死者的他國的入口,
就這裡
雙眼長久 剎那逝去
剎那長久 淚水逝去
我們身陷可悲之地

「聚散在人海 等待靠岸的那天 還是狂妄的承認不悲 再愛一遍」

暱稱: 幼蓮



在康蒂的小鎮,靠近海灣有表情水果店、糕點店,還有一家附屬小學的福利社,有很多又好用又便宜的小用品,比如水筆、作業本、彩虹糖、藍氣球、小猴爬格的尺子,還有酸奶,康蒂就是在那裡買酸奶的。

那裡的酸奶可以用來做香蕉奶昔:

1.香蕉去皮切成小丁
2.取一半放入攪拌機中,倒入酸奶,攪拌成香蕉酸奶糊
3.把另一半香蕉丁放到杯子里,然後倒入香蕉酸奶
4.用巧克力刮刀,在巧克力上取一些碎屑撒到酸奶上

這樣的口味酸甜糯軟,普耳吃過幾次之後,早餐就離不開它了。香蕉可是好東西,它會讓人放鬆精神,收穫愉快的心情,還會保持皮膚的緊繃,清理腸胃,總之多吃多健康。
每當這時,平時對康蒂的話不太感興趣的普耳,也會認真聽話、連連點頭,康蒂就會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何況,還有一個喜歡奶昔的人,秀志,他可是對口感很挑剔的人,不做到晶瑩剔透、玲瓏可口,他是會拒吃的。但是,他以前是不愛吃甜的,這次回來,口味怎麼有一點不同呢?
而且喜歡上了普洱茶,每次他聽到康蒂叫普耳、普耳,他就好像發現康蒂的秘密一樣開心,其實那只是她在表達記得秀志愛喝的飲品而已,才怪。

騎著玫瑰粉的單車,不一會兒,康蒂就回到了蕊珠園,一進園門就看到了一個好大的彩虹,在閃著水鑽一樣的光彩,仔細一看,才發現它的顏色和彩虹是表情相反的,同樣是赤橙黃綠藍靛紫,但是順序由上而下是相反的,也就是說,是雙虹出現時的副虹,霓虹。

"怎麼擺個日本人在門口?"康蒂一邊停車,一邊打岔。"日本人在哪裡,亞運會游泳項目倒是他們人多。"普耳說話也總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個是夜晚會閃光的LED燈。"秀志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吃吃的笑起來。

"怎麼托著腮笑,有什麼瞞我的?"康蒂二話不說,掀亮了LED燈—-"我愛你 百年好合 恩愛甜蜜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比翼雙飛 連理百年……""嘩!這是什麼?康蒂手裡的酸奶都拿不住了,一下靠坐在自行車上,裙擺又纏上了鏈條。

"又不是去做慈善,你還真是毫不保留啊,這樣擺在大門口,是要我開兩家福利社啊!"康蒂一邊一點一點挑出裙子的花邊,一邊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兩個自我陶醉的人。

"不是啦,是秀志哥哥要結婚,難道不該張燈結彩的祝賀一下嗎!"普耳倚在他口裡稱為哥哥的人身上,笑靨如花。"原來結婚這麼好,還有這麼多人為我張羅。"秀志有些得意的看著發光的賀詞,像在看雨後初晴的彩虹,滿懷興奮。從沒發現他是身材這麼修長的人,快要舞動奇跡了。

"當然好啦,冬天過後就是春天,冰消雪融誰說不好,難道你看到過不喜歡光明的人嗎?"康蒂一甩頭,拉下車鎖就要跑。"哎,其實我還是蠻喜歡黑暗的,因為黑暗能讓人更能認清、沈澱、反省自己。"秀志看著康蒂,卻像在對自己說,一片氤氳的呼氣漫上了看不見的玻璃窗。

林蔭道、亮著祝福的燈光、牆邊的單車、手上纏著的裙擺,除了遼闊天邊的晨光,並沒有誰分享這個靜謐的世界。他的天空仿若亮起千萬盞燈,這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家,才亮起的萬家燈火,幸福的城堡從此閒人免近,窗外是歸人,窗里是家人,耳而他在窗邊看風景,一切都是馨香四溢的,溫暖如燈火。康蒂是親愛的路人,成全和珍惜是她唯一的安寧。

"當然啦,你們是被神和善良的人們祝福的人,見證過永恆的力量,每天都是被光芒照耀的,我只能自己找尋力量和祝福的保護,黑暗很難很難。"康蒂安靜的撫著霓虹,"離不開一切發光的東西,星星最好永遠發光。"

是啊,星星最好永遠發光,夜空掛滿了星星,哪一顆會落地?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 .。.:・゜゚・

蝴蝶眨幾次眼睛 才學會飛行
夜空灑滿了星星 但幾顆會落地
我飛行 但你墜落之際
很靠近 還聽見呼吸
對不起 我卻沒捉緊你
你不知道我為什麽離開你
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像 傾盆大雨 碎了滿地
在心裡清晰
你不知道我為什麽狠下心
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里
多的是 你不知道的事

暱稱: 幼蓮



梅尼鎮上新起了一座雕像,是風中懷抱麥芒的兩個女子;她們是安徒生童話中的一對姐妹,因為玫瑰花精的幫助,在夢中找到了親人被害的真相;她們因花而愛,因花而悲,因花而理智、清醒的明白真相,最後為親人找回安身之處,讓逝者得到安息。

司難知道這座鎮上的人愛做夢,但他們相信夢的指引,一心希望夢想成真,是出乎他的預料的。怎麼會有人把夢囚禁,又為夢立碑,這究竟是蒙昧的驅使,無知的犯過錯;還是又一種裝模作樣、掩人耳目的伎倆?究竟是一座愛追夢的城,還是從里到外都敗壞,只剩一層皮兒的另一座虎兕園……

虎兕園也有自己的標誌,但是是一條筋骨盡曝的殘虎,每一個骨節都在狂舞,做最後垂死的掙扎;往高空看,就是它把虎兕園所有的居民都吞在肚子里,不讓他們接觸到清澈的藍天白雲,有片刻清醒的機會。

殘虎日夜不停拉著虎兕園往獸場去,就好像一座修羅場,日日上演著威嚇和撕扯,它聲稱在錘鍊生命,讓強壯的個體獲得凌駕一切的資格;實際上是在為自己輸血,企圖一直控制著沼澤地,做一乾生命的主宰。

而這裡的一切,是這麼樣的平靜和美......

海風徐徐吹過,路燈上的帷巾飄了起來,拱橋上的假日帽攤前,尼娜正在挑選著一頂藍色的太陽帽,旁邊是她關心的夏奶奶,因為兩人的出行時間一樣,所以常常在一起,一起去商店,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去海邊散步……

說起圖書館,司難倒有一樣東西要查。

梅尼鎮氣候宜人,風景秀麗,有很多的生靈,兔子、貓咪、狗狗、小鹿、綿羊、奶牛、豬,還有昆蟲蜻蜓和螢火蟲,但是鎮上竟然沒有蝴蝶…..

翩翩起舞的蝴蝶應該很容易適應這裡的溫度和微風。這裡開滿了鮮花,處處是花圃,還有綠意盎然的樹林和風景綠化帶,但是司難從沒有在這樣海藍、茵綠色、柳黃、蘭紫的景色中,看到一隻色彩斑斕的蝶,那些翩飛的精靈,去了哪裡?

海邊圓亭里,有一個蹲在那裡弄影的男孩,他把一個白色的圓環,扣在了窗戶的影子上,看起來就像是窗子穿過了圓環,從另一個世界散髮著不可思議的光芒……幾只鴿子圍著他,啄著他口袋里的麵包屑,而他專注的神情,好似在看大地上唯一的一扇窗子,唯一一束光。

園亭的倒影緩慢轉動,彷彿時間安靜的穿過人群......司難發現,直到現在他才看清這座小鎮的樣子。

梅尼在陽光下微微泛著金光,每一座建築都新鮮亮麗,但是人們從不談論他們的不可不能,也不知道姑娘嬸舅母奶奶一娃姥姨孃母親媒......他們每個人都是被二十大板逐出洛陽城的,每年的第一首歌唱起的時候,這裡的大鐘就會敲響,鐘聲過後,就會有一個嬰兒出現在人們面前。

鎮上的每個人都是按各自的時辰來到這座小鎮的,從沒見過親人,沒有看過大霧的那一邊,沒有看過太陽穿行過十二星宮,他們都在聽從安排的生,聽從安排的活,但是,他們對自己得到了怎樣的安排一無所知。

上一次和鎮上的人說話,還是和尼娜,他問尼娜,普耳在哪裡?尼娜取下額上的花環,一任風吹動著她紫色的長髮,聲音如夢中的呼喚,虛無縹緲:前面一排竹籬笆,農舍茅屋一人家,三分菜圃三分田,又種菜來又種花……

司難不由哼出其中的旋律,"野菊花呀野菊花,這裡可是你的家,菊花輕輕搖搖頭,這裡不是我的家—-"

走過一地黃泥巴 地上一朵野菊花 枝頭花朵正開放 旁邊又在添新芽
前面一排竹籬笆 農舍茅屋一人家 三分菜圃三分田 又種菜來有種花
大雨大雨一直下 地上有個大水窪 亭亭玉立輕搖曳 菊花變成水中花
野菊花呀野菊花 這裡可是你的家 菊花輕輕搖搖頭 這裡不是我的家
野菊花呀野菊花 哪兒才是你的家 隨波逐流輕搖曳 我的家在天之涯
野菊花呀野菊花 哪兒才是你的家 山高雲深不知處 只有夢里去尋它

暱稱: 幼蓮



康蒂每天都会折一朵花,放在窗前的玻璃瓶里,她把这些花都送给司难,虽然司难不在蕊珠园。

倒不是司难对花儿情有独钟,而是司难的微笑让人联想起世间的一切花朵表情,一番静谧的知心话。

伊梵去镇上的橄榄油工坊买了油,一路小心的提回来,穿过向日葵表情小径,把油送到厨房的水池边,那里母鸡正带着小鸡在喝水,母鸡得意的神情吸引了他,它正在洗澡,屁股翘成了一圈,也许母鸡也有选美的概念吧。

他正看得目瞪口呆,厨房的肖迪来到鸡舍,提了一只鸡,自顾自进了厨房,而它只是无知的啼叫着。伊梵一急,放下油桶跑去找南希,想要制止肖迪继续活捉母鸡。可是南希只是说,没事儿,不用管。

伊梵不想任何生灵受到酷刑,即便它是坏透了、坏极了,可是知道它将要受到地狱開門日的灼烧,面临千刀万剐,伊梵就忍不住想要为它念经超度,再给它一次机会,也不管他要铲除的也许是个色鬼。

有一次暴雨天,伊梵一个人去山上砌石头,海利说了一个农夫冬夜救毒蛇的故事警告他表情,结果一意孤行的他还是被咬。虽然后来海利找到他,将他救了回来,但是中毒的他为了挣脱海利的扭抱,拼命扭动身体,灵活异常;最后被咬到前臂的海利疼呼松手,被迫找来肖恩的老爹,强行把他用被单缠了起来,送去疗养院。而海利的疤痕直到现在也没有褪去。

南希此时在给海利泡澡,她把热水从海利的头上浇下来,希望他的身体和心灵都能得到温暖和洁净。

就像微笑是温暖的,热水是温暖的,饭菜是温暖的,软软的吊篮也是温暖的,这样的温暖,能让他摆脱深海的记忆,那些冰冷刺骨的损失和无尽海草般的缠绕。

花房外面,秀志正推着旅行箱走近蕊珠园,他正在奇怪,康蒂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到火车站表情去接他?而康蒂显然对秀志的归来一无所知。

一趟空中旅行,让她的作息时间稍稍改变,她有时睡不着一直写信,有时绣十字绣抱枕给普耳,她见过梅尼镇有这样的菊花枕,一心觉得这样做最好,最妥帖。

关于秀志的行期,她竟然一字不提,明明一直在等他,却在相见时迟到了。但是假如秀志知道她屋子里满是风景明信片的十字绣,是不是就不会心存芥蒂了?也许,康蒂也不知道,秀志想要的和平是不是这些……

暱稱: 幼蓮



在海的那一端有一個小鎮,那裡是一個充滿氣泡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隱藏在大霧中,白天黑夜到處是倒影,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沒有人能夠說清。

但是司難不一樣,他是從天空中乘氣球來到這裡的,雖然他的留下不是出於對這個城鎮的理解,但是他為了這裡,改變了自己存在的時空,也改變了自己。

梅尼鎮裡,有十座工坊,生產的都是小鎮的日常用品,包括生產玫瑰精油的玫瑰坊,還有一個玩具城,裡面都是陪伴孩子長大的木偶。

有時看著這些木偶,司難彷彿是在看自己的影子,他沒有人代替的過去,就是每天十二點鐘聲響起,都會定格成為木偶;那是令他在大地上消失的鐘聲,只在他和司易的空間中響起,宣告著他們不可抗拒的命運。

沒有依託,沒有抗拒壓力的辦法,沒有終止身體不屬於自己的保佑,只有難捱的等待,等待雲層遮住中午的太陽,得到一絲赤地上的蔭涼。

每當這樣的午後,司難行走在孤單的小鎮,就像一個人行走在廢墟上,玩具的廢墟也是廢墟,就像沒有人看到過孩子的夢境,那些忍不住想要表達,但永遠說不清的感覺;手舞足蹈想讓人明白,但沒人能瞭解的無助。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玩偶的守護神,看到他們在煙囪邊嗚咽時,一朵花兒在垂淚,那是這個世界上還沒發芽,就要枯萎的甜蜜。

這次表情旅程,司易執意要終結任人擺布的命運,而司難為了一個無知的孩子作出了選擇—-選擇了傷心, 選擇了孤獨,選擇了成為了以代替品, 代替那個孩子留在這座封鎖的小鎮。

也許司難和司易本是雙生人偶,擁有平等的愛和憂愁,如今司易放棄了愛護遇到他的每一個人,選擇尋找代替品;於是司難的堅持讓他擁有了越來越純粹的關愛,對這個充滿泡沫的世界,對每一個遇到的迷茫的人,他都想要用真誠和感動對待,想要溫暖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陪伴黑夜裡的每一聲嘆息。

他不再為變成木偶的時間苦惱,在他的生命,像月滿漲潮的海水一樣,四面八方湧動著同一個聲音,為這個世界上那些不能愛的人,多愛一天,多愛一份。為了不再有人經歷過他的痛楚,他甘心情願跨過天堂的邊緣。

・゜゚・:.。..。.:・請讓愛溫柔相待。・:.。. .。.:・゜゚・

小美人魚眷戀大海,因為她蔚藍的深情只有壯闊的胸懷可以容納;如果離開大海,不僅她的腳會行走在刀尖上,她的呼吸也會擱淺,擱淺在人人歡樂、綠樹成蔭的春天。
春天依舊是溫柔的,但是小美人魚觸摸不到這份溫柔,不會說話,另類的身份,令她身處她又聾又啞的空氣中,只有深情是她和從前的世界唯一的聯繫。

她想念大海,也想念愛情,雖然一樣她也擁有不了,她的路是燈塔照不穿的海面,未知的深邃,是魔難還是慈悲?是重生還是毀滅?能夠帶她到達彼岸的時間,是不是又是另一場十二點的鐘聲……

也許沒有看過愛的人沒有資格說愛是什麼,愛應該是什麼樣子,什麼感覺,什麼樣的溫度……但愛是最美好、最細緻的;隨心所欲、順其自然,或者靠感覺,都不是愛應該有的感覺;愛是陽光灑向大地,愛是燈火驅除黑暗,愛能拯救,也能讓世界和平。

・゜゚・:.。..。.:・請讓愛溫柔相待。・:.。. .。.:・゜゚

暱稱: 幼蓮



聽說虎兕園周圍的道路都迷失在沼澤里,在那裡生活的人們很少能去到外面,因為隨便離開是太過自由的事,即使是偶爾路過的路人也難幸免。

在沼澤生活再久,也無法靠一個人的力量找到出路,必須有衛星的航拍圖才能知道那些被封鎖的道路隱藏在哪裡,而這些圖想要看到只有一個可能—-為虎兕園賣命。

這一天,沼澤地來了一個風塵僕僕的年輕男子,他看上去是那麼的疲憊,似乎已經意識不到正在走進禁地,只想要在有人煙的地方得到食物和水,還有充足的休息,他已經顧不得越來越荒蕪的周圍景色和虎兕園突兀的石廈形成的怪異對比。他需要幫助,可是卻向災難伸出了手。

司易曾經來過這裡,但是他最後安全的逃脫了,還帶走了兩個男孩—-伊梵和海利,並把他們帶到了蕊珠園,準備把他們當作他和司難的替身木偶。當然最後被迫放棄了,因為這兩個男孩並沒有想要變成木偶的意願,他們一個擅長冒險,一個是天才,而做木偶必須是自願的, 對世界沒有想像,沒有夢,沒有未來。

司易從不說在虎兕園的遭遇,但是伊梵和海利說起過,那是在和尼娜、康蒂探訪蕊珠園古老通道的時候,他們發現通道的時候,既慌張又悲傷,完全沒有預料中的興奮和驚奇,洛、琳恩也感覺到了兩個孩子的緊張和不安,似乎已經置身平靜的小鎮,也不能平復他們被觸動的神經。

他們說起過一個旅行的人,曾向他們求助過。那是個年輕又坦率的冒險家,令人欽佩的好德者,伊梵就完全被他吸引了,還講了好多自己在沼澤地月光下的冒險給他聽,然後很有興趣的和他攀談,雖然因為旅途的勞頓,他說幾句就會咳嗽,但還是耐心的一段一段講給他聽。

但是過幾天來了一群抄查的人,說他們收留了這個年輕人是犯規的,然後,就在伊梵驚慌失措的想去挪走他的行李的時候,強行帶他走,還抓著伊梵手裡的鐵盒名信片,高聲嚎著:"說什麼都沒有,那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於是,司易也被帶走了,要查明他的立場,雖然他也不是虎兕園的誰。

後來司易回來了,但是那個年輕的冒險家,伊梵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每次不知道問誰,不知道如何找到他的下落的時候,伊梵就會忍不住流淚,自責是自己沒有收好鐵盒名信片,才害他被推著、搡著,像一個罪人一樣被帶走。海利雖然冷靜異常,但是也知道,這些人並非善類,並非善類又怎麼會善待一個好德者。


轉眼又是夏末,涼風乍起,海利敏感的體質引發了咳嗽,所以他不愛說話,太費氣息;而伊梵也靜悄悄的,偶爾看他一個人蜷縮在湖水的長椅上,聽到海利咳嗽就欲言又止。


再得到虎兕園的消息的時候,那裡多了很多的松柏,還有隨處可見的貓咪和長椅。要知道,這可是完全女性化的佈置,至少是讓人聯想到老弱婦孺。


但是相見的人,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暱稱: 幼蓮

思 絕
小屋如舟衾似沙
靈芝劫盡枕蘆花
杜宇聲聲歸何處
群玉山頭第一家
1956芝罘
絳珠仙草
之四不區
至死不娶
(複製木心)

「記得」
早先少年時 大家誠誠懇懇
說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車站 長街黑暗無行人
賣豆漿的小店冒著熱氣…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 馬 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 人家就懂了

—— 木心艾

暱稱: 幼蓮

「佇足 留戀 不捨 倒帶 溫熱 一往 人都在長長的思念裏天翻地覆著 長」
2019年 9月4日 週三 雨後

暱稱: 幼蓮

孫「小小」…
還“是個系字”
⋯⋯
玩物哲學系紫荆樹
絳珠仙草知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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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蒂收到了一封书信。
或许是在她救助路边小狗时,善良的守护神叠放在她的披肩上的。

劝善箴文没有署名,用的是修道院的火封,贴近优雅的笔迹,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信纸的摩挲声、轻声的念诵声、凝神注视时的呼吸声…….风拂过她的额发,仿佛过了好辛苦的半生,漂泊的小船轻轻吻到了边岸。

窗外是清风拂面的朗朗世界,而她仿佛刚能身临其境,渡过难关。

那些字是那么美丽,那么熟悉,仿佛天鹅熟悉飞行。信上唯一的一行字:"上帝在给你关上门的同时开了一扇窗。"

唯一的一行字,却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照顾了她的想像、她的梦、她的未来,守护了她干渴枯竭的甘泉水。

花瓣扑簌簌落下,康蒂的发辫上、肩头满是落花,窗前经过一头小鹿,偏着脑袋看她,她笑了一会儿,也把花瓣撒向小鹿茸茸的鹿角。

它们都喜欢花,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戴上一朵美丽的花儿,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妳要试试看吗?

暱稱: 幼蓮



老墙外开着蔷薇花,衬着新开建的工地,真有一种虎嗅蔷薇的雄壮,其中的细节不容细说。

这是二百公里开外的乡镇,名叫虎兕园。这里常常开建新建筑,然后改建,原因很多,最近也发生过新建筑开业第一天就被迫拆掉的闹剧,为了什么?因为这里的人都有一点拼命。

为了既得利益不要命……这么说或许有一些夸张,但是曾经有一位画家,画出了这里的离奇景色,那就是「虎兕园街头噪声侵入房屋」(原作为1911 翁贝尔•波丘尼所作 100*107厘米)

乡里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包裹,住的都是雄壮的彪形大汉,一家一户过的都是坦荡赤膊的日子,因为那里的人看不上克己复礼,也不屑自谦示弱,所以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什么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豪爽的不得了。

这样一来,女子的柔弱就显得格格不入,屈于下风,甚至成为忍耐、承受的一方,因为只相信事实,那些细节的感受,虚无缥缈的情绪,统统被视为多余,这样一来,感性多愁的女子似乎没有开口表达的必要了。

因为有居住地的限制,即使知道邻近的蕊珠园和睦亲爱得多,但是想要离开虎兕园,唯一的机会就是通过虎兕园验证身份的关卡,也就是说,必须首先是这里的的正式居民,然后才能自由出入。

这么说是因为有很多人虽然生活在虎兕园,过着赤地般的生活,但是他们并没有获得正是居民的资格,还有妇女和儿童,只有力大如虎,气喘如牛的男子才能通过评比,获得园里的资格。

蕊珠园,相比之下,女子的笑容要被珍视太多,简直是荒漠和江南的差别。

说道这里,不能不提梅尼镇,虽然被大海包围,也鲜有人出入,但是那里的人们并不封闭。那儿的人知道海的那一端有一片宝地,他们没有去过,但时常心生向往。以访菊节来说,他们听说过仙人对菊的青眼,便在访菊节对菊、供菊、咏菊,邀寄神思;女娃儿还会簪菊,画菊,以求梦菊;名字中也多有花儿,是不单单过日常生活而已的地方。

只有虎兕园,因为封闭和压抑,不仅有西式的虎嗅蔷薇,还有中式的牛嚼牡丹,不能不说是双重的遗憾。

好多工厂,好多好多医院,好多被强制看管的犯人,这里绝不是落叶归根的地方,噪音、污染、崇尚暴力,不得不说,谁要是归于这里,就是归于罪,不想回头。

而这里,就是「虎兕相逢大梦归」的地方。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

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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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易此时在蕊珠园康蒂的花房里,和丹娜、琳恩、洛在一起。他在糕点屋下了马车,顺便回到镇上把司难的行程告诉了康蒂,就算下雨,也挡不住他回蕊珠园的脚步,因为他更不想去梅尼镇, 不想去做那里的长久居民。
丹娜看着司易,半天才说:"那天早上,我往这里打过电话,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我在去梅尼的路上,这还用说?"司易拒绝作回应。

"那我为什么打那通电话,也不用说啰?"丹娜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的意思。

洛的线条比较单纯,"丹娜是担心发现素馨花后,警察和人群会打扰蕊珠园的清净,不是吗?"

"如果我是为了替谁掩盖什么,那一定不是为了你、司易。"丹娜一语中的。

"我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不要故弄玄虚好吗?"司易不听。

"我说的就是字面的意思,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的猎物,康蒂。你不是要把她变成木偶吗?"丹娜不看司易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下去,"可惜你三年前没有办法把康蒂变成你的代替品,现在你依然做不到……"

司易哼了一声,不甘示弱,"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想要做什么?"

"很简单,"丹娜迅速的接道,"你把玫瑰花里隐藏的秘密偷梁换柱后曝露在了镁光灯下,你知道这样做会吸引来一群嗅觉灵敏的猎犬,受谎言蒙骗的人群也会施加舆论压力,但你还是孤注一掷,也不管这样做的结果,是蕊珠园现在的主人成为最大的嫌疑犯!"

"我就是想看看康蒂是否安然无恙。"丹娜转过头不再看司易,"绝不是为了试探蕊珠园的人们,好在你的所作所为曝光前,为你做掩饰。我只是担心这一次你会用更过份的手段对康蒂!"

一直没作声的琳恩这时也站了起来,她单手撑在桌子上,偏着头对丹娜道,"我知道会这样,在早上也拨过蕊珠园花园的电话。"洛靠过来,轻声问:"琳恩,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琳恩不再说了,和洛一起坐到了远远的窗边,她总是离不开洛的轻柔笑容。

窗外开着一丛丛的珍珠玫瑰,粉色的花苞上露珠晶莹,也许是空气中的湿气,这几天小镇进入了梅雨季节。

"洛,你说丹娜会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吗?"琳恩看着窗外的湖水,抱着肩头。

"什么样子?"洛看看琳恩,又看看湖水,"反正你不会是别的样子,看看玻璃窗上的影子,你就是你,是不会收起翅膀的画蝶,不会远离夏天的团扇。"说完又看琳恩。

"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呆在画上的好,偶尔也可以去去歌剧院呀。你说好不好?"洛简单的回答:"你就呆在我找得到的地方,恩?”然后关好了窗,也关上了花房另一端的对话。・゜゚・:.。..。.:・:.。. .。.:・゜゚・。

(此段为「蝴蝶梦」温习文,司易为反面角色,即将退场,仅做部份倒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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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风还吹着我的脸 再一步又离天空近一点
白云山巅 梦想的蓝天 抬头就看得见

幸福高不可攀的顶点 当爱情是种朝圣的意念

不管多累 我不能后退 怕跌个粉碎

我们有约 约好一起永远

Baby I am sorry 但我只能前进 穿越心里的风雪

不怕为难自己 跨过天堂边缘 不管风云多善变

爱是勇敢的心愿

好想后退 我不能后退 相爱会被成全 对不对

爱是勇敢的心愿 你在风的另一边

爱是那么特别 就像最高的山

我一去不回 ・゜゚・:.。..。.:*

想像站在巅峰的喜悦 默默孤独的攀着岩

天堂很高 永远也很远 可是那么美

我想 会有那一天 没有什么好后悔

爱是勇敢的心愿 你在风的另一边

—-Stefanie「心愿」

康蒂离开后,小镇的人们还是和往常一样作息,没有人对普耳的失踪感到不安,也没有人对司难的出现有什么奇怪,好像他们都清楚司难作镇长的交换条件一样:不查找普耳的下落,但是司难要留在小镇,一直作这儿的镇长。

小镇的第一天如此平静,如同在蕊珠园的清晨,清新清晨 清凉清靜 如月如樂 有朋自遠方來 形影不離 日月不棄 元旦平安 但是不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穿着白衬衫在街上走, 因为没有人穿纯白的衣裳,每个人都隐藏在霓虹一样的绚丽里,如同镇上的居民五颜六色的灵魂。

因为坦白被隐藏了太久,交流渐渐的退化成一种形式,而不再是心灵的交汇。在这里,不需要纯粹的灵魂,纯白已经蒸发为雾气,飘在无边海上,障碍着镇上的居民,让他们认为自己生活在纯白的天空下;也迷惑着靠近的外乡人,这里看上去就是净地。

事实是,这里是真实失去磁场的空间,所有的白色都已被抛出人的本身,只剩一团气息环绕在小镇周围的海上。小镇的居民不再靠近白色,白色也不在再靠近梅尼镇,就这样僵持者,谁也不是谁的引力。

而司难要在这里维持自己的纯白,就像梦要醒在梦里一般。明知是泡影,也要当真去看待;如果谁 把泡影当作了泡影,那他就真是生活在泡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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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三年,才等到这次访菊节。"过了好久他又说,"狗狗都三岁了,一个人等待太漫长了。"说完了,他又不作声了。康蒂把雏菊绕在了食指上,她在三年前差一点被变成木偶,她清楚心有余悸的滋味,清楚又不想回想清楚的压抑,让她想起南希妈妈和"缺B"。

"这是飞艇,你们坐这个乘着风沿海岸线飞,天亮的时候,就会到达一座小岛,会有船在附近,康蒂会找到我留下的手记,里面有路线和蕊珠园的新身份。不要担心,康蒂知道你的压抑,她和她的蕊珠园会安抚你的情绪,慢慢会好起来的。"

康蒂手上的雏菊随泪珠一起掉落,司难这是要告别,不是跟头一次见面的普耳,而是跟自己,跟从前告别。他说,有时候他也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说慢慢会找到方向,他说也学会适时放手了,不那么执著了…..他说了很多,可说再多,月亮也是圆的,分别也是苦的,影子不会离开手掌,泪水不会自己停下来。

在空中看月亮,月亮还是那么远,远到永远也到不了的远方,风到不了,路到不了,时间也到不了。"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黄鹤楼没有走,而白云就在风的的那一边,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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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蒂有些迟疑,"他们…….似乎…….""我知道,我知道……."司难当然明白,这里的一切和资料上的信息出入很多,看上去小镇的人们和外面的人并没有太多不同,看不出压力和悲苦,言语上也没有逃出小镇、寻求自由的意图,普耳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沿着菊花花圃,水车就在田里停放着,旁边一个金发的男孩,还戴着棒球帽,他也是笑意盈盈,正在抚摸身边的狗狗。

既然来了,既然找到了他,就要当面问个明白,才能不虚此行。

司难从田埂走向普耳,他打量了一下普耳,然后说,「没有人会任由自己的存在被取消,而封锁创世纪之密则是各个世界心照不宣的默契。」普耳猛一回头,仿佛被闪电击中一样,金色的眼睛像箭射中了箭靶,抚摸的手收了回来。

忽然,他翻出自己的手表,把里面的电池取了出来,又快速地扫过司难的袖口。"访菊节快乐!这是小镇里欢庆的节日,任何烦恼和孤单都要暂时忘记哟(・ω・)ノ"对着一个方向,普耳作出这些动作之后,又不经意的把左臂上的井字露出来,那是刚注射过针剂的痕迹。

"虽然不想吃包子,但是我们还是可以COSPLAY哦!这一次我们COS柯南和小五郎好不好\(o)/哈哈哈!"

"我们走吧。"司难转过头,带着康蒂在前面带路。田埂的路很长,高大的建筑都在很远的地方,夜空中可以看到一闪一闪的星星,有一颗用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缓缓移动,是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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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难和康蒂来到梅尼镇的时候,小镇上的人们正在举办节日庆典,原来这一天是他们的访菊节。

庆祝会一直持续三天,今天是第三天。

(因为小镇每小时只能有四个人出门,所以小镇的居民要都能参加庆典,需要三天的时间。)

访菊节……不知是机会难得还是劫数难逃。没有思虑过多,司难和康蒂打算等到普尔出门的时候就带他飞走。小镇的傍晚红霞满天,资料上普尔出生的时候,天边也是卷起了火烧云,而此刻张灯结彩的小镇,是那么的如梦如幻,令人恍惚。

"这里可以采一朵菊花,别在手杖上。"尼娜看到司难和康蒂,远远的招呼他们加入。"尼娜,这边的杏仁饼干好了。"尼娜,这个名字似乎….司难知道普耳唯一的朋友,就是尼娜,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话。

"尼娜?"司难走近菊花台,一边折下了一朵雏菊,交给了看风车的康蒂,一边轻声问道。"菊花供在花瓶里,可以观赏半个月呢。"尼娜专心的挑选着菊花,旁边还有十字绣的菊花绣片,是要和花朵一起作为礼品的。

"……普耳,在那边可以看到他?"司难有些担心,因为尼娜比普尔出门要晚。

"普耳,他在水边等水车修好,他的狗也在那里。"尼娜似乎已经忘记了要询问来者何人,只是笑着准备点心和奶茶,不一会儿,就和一位银发奶奶走去赏花灯了。"...当一个人心里面充满纯善
...她的心里就装下了天地
...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的心......"
白发笑盈盈的奶奶祷福的言语还遥遥的送入康蒂耳中:
"珍惜善缘就是珍惜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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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迷雾笼罩的夏夜星空海,在船靠岸的地方,等待着一只热气球–地点和时间,是司难收到的一封信中提到的,信中还提到提供这些的要求。

司难答应的时候不是没有迟疑。那封信要他作小镇的镇长,一直留在梅尼镇,留在大雾里。下一次见到来人,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

梅尼镇,除了那里,康蒂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如果世界是爱的构成,那么蓝天碧草对她来说,只是一片天光水影,对她说着梦的语言。不是她不想懂,是她轻灵的翅膀飞不过这片夏夜星空海。

司难在气球上签上了两人的名字,然后,在水边的湿地上画下了他们此行的地图,还有季节、时候,起身的时候,留下了一丛香水百合作为纪念—-他们要去的地方,前途未卜,需要洁净的祝福。

司难双手相握,祈求平安顺利,然后和风中独立的康蒂一起登上了飞行器,前往迷雾中的梅尼镇。

沿着苹果花盛开的洁白,一路南飞,在日落斜晖的映照下,海岸线像是伴娘雪白的蕾丝纱裙,在贝壳花铺成的沙滩上无尽延伸。那是没有人到达过的海岸,只有女孩梦中的蒲公英会偶尔飘到这里,就像现在乘着风飘来的司难和康蒂。

他们在展开的白沙滩上停下飞行器,然后沿着贝壳花粗糙、细腻的路线,渐渐走到了苹果花的山坡,那里有一片雪白的瀑布,从天而降,康蒂不由得欢笑起来,这太像她梦中的景象了,洁白的沙滩,洁白的苹果花,还有洁白的海浪,飞流直下的瀑布,她有什么理由不欢笑呢?

司难整理脚步,在山石间采下了一朵百合,别在康蒂的耳后。晶莹的露珠沿着发丝滑到了康蒂的前额,看起来康蒂就是一朵含露的白百合。

康蒂向着阳光伸出了手心,她在跟她的春闺梦挥手示意,她来到了她的梦里,她和司难的梦里。

司难看着雪白的她靠在岩石上的身影,好像自己的影子也轮廓清晰起来,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未表白的表情,他都能看清,就像看清了雪白的山石、海岸,这片无人到达的透彻瀑布。

"我们在这里呆久一点好不好?"康蒂还没离开就留恋起来,司难说又没说什么,只是把树枝理成了一道篱笆,平展的,把他们停留在海滩的倒影笼了起来,看起来好像苹果花瓣落成的三只黑天鹅。

"这里没有人来过,也不会再有人来,这道苹果花篱会一直留在这里,不管几个寒暑,花开花落,这片山岩会依然洁白,我们的影子也会存在这片海滩,现在,我们去更远的地方。"

听了司难的话,康蒂抚弄着额边的百合,听话的动身了,身后洁白的美景已经化为柔光白云,伴着她同行,伴着她清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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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难决定了什么就会让它实现,他要驱散梅尼镇的迷雾,唤醒迷路的男孩。

司易看着远方,似乎已经置身事外,他没有目的,也没有要求,他只要和司难去完成一件事,然后回去蕊珠园,他要带走那里所有的玫瑰,每一朵康乃馨,就像带走春天一样。

在来到小镇之前,司难司易的角色不是这样的,司难只想完成计划,司易对过程感兴趣,但是旅途太长了,司易不再关心沿途的风景、风土人情,他渐渐的淡漠,像褪色的彩虹,隐去了表情和心情。

虽然司易的目的是要把蕊珠园里的康蒂变成任人摆布的木偶,实现占星术的要求,但他还是不耐烦繁琐的过程,反应越来越冷淡。(参考沧月「镜」中的傀儡师)

司难知道占星术的条件,要一个女孩子变成木偶来换取他们其中一人的自由,在那之前,他们每天的中午十二点,会变成一对人偶,微笑的、一动不动,一直等到太阳神的马车走过一个星座宫,魔法才能解除。

司难人如其名,他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也要实现梅尼镇的普耳不能说出的心愿—-

・゜゚・:.。..。.:・自由:.。. .。.:・゜゚・

普尔的自由、女孩的自由、司易的自由,为了这些别人的愿望,他不惜代价,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自由,来完成每一个人的心愿。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得到些什么?守住了什么?握不住什么?………………………………

康蒂推开窗,迎着丝丝凉意,望向小镇的码头,视线所及之处雨丝缠绵,幕天席地,没有出口。她和他看着同样的雨丝,同时想到制约着梅尼镇的迷雾,那似乎永远没有消散那天的封锁。

暱稱: 幼蓮



在小镇的阳光降临的时候,电话亭响起了一阵铃声。

许久,没有人接起……

丹娜松了一口气,看来没有人去花圃那边,至少没有警察和人群造成的骚动。

向日葵向着阳光转动着脸庞,似乎没有去注意阴影是那么黑暗。

这天早晨,康蒂没有发现房子里少了一个人,她像往常一样去湖边采花,水中的倒影映出了碧蓝的天空,就像一块璞玉,纯真无暇。

康蒂喜欢这样的秋天,宁静、优美,时间也似乎静止了。她折了一支康乃馨,放在长椅上,然后开始编头发,康蒂的头发又及肩了。

是啊,秋天一样澄澈,但是斗转星移,已经过去了三个春秋,记忆中的画面忽然布满了整个湖面,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掀起遮天巨浪!康蒂失声惊呼,跌倒在花圃上。

"嘀楞楞———-"

红色的电话亭里忽然响起,这么早怎么会有人打进来?

康蒂振作了一下,走到了花圃前—-

这时,她发现有两个人坐在花圃中央的喷水池边,那是两个极为相似的人,身量模样一模一样,不苟言笑的在谈论着什么。

康蒂想起南希和瑞恩跟她说过,这座庭院之前的主人是年轻的占星师,后来独自远行,抛下了家财,是镇里的书记官把宅地出售了,才有了现在的蕊珠园。

这样想来,这么熟悉花圃的一草一木,应该曾经是镇上的居民,会是谁?从哪儿来的呢?

正在思忖着,他们二人不知为何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庭院,相继上了一辆马车,沿着海边的林荫路扬长而去。

"南希妈妈!"康蒂觉得这样的早晨有些透不过气来,她需要稳定一下情绪,而在她们一家说来,情绪不稳定,就是缺维生素"B"了,需要打一针,她们管这叫缺"B"。

沿着林荫路有两个糕点店和水果店,司难下车进了水果店,他们两个都口渴了,已经快到梅尼镇了,走了那么远,这一次,他们一定要带回那个惶惑的男孩。

"我们都曾经无助过,也无知过,年轻的我们总是惶惶不安。"

司难决定了什么就会让它实现,他要驱散梅尼镇的迷雾,唤醒迷路的男孩。

司易看着远方,似乎已经置身事外,他没有目的,也没有要求,他只要和司难去完成一件事,然后回去蕊珠园,他要带走那里所有的玫瑰,每一朵康乃馨,就像带走春天一样。

在来到小镇之前,司难司易的角色不是这样的,司难只想完成计划,司易对过程感兴趣,但是旅途太长了,司易不再关心沿途的风景、风土人情,他渐渐的淡漠,像褪色的彩虹,隐去了表情和心情。

「男人說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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